想到那个小子最近有人陪伴的感觉,钟洲衍涌出几分不落意的味道:“人丑,穿再贵的也还是丑。”
许鹿鸣嘴硬:“我觉得我很美,哪里都美!”
路边一辆车迎面而来,钟洲衍拽了下她的手臂,把她往里拉。动作倒是挺绅士的,在隔着自己几厘米处顿住。
许鹿鸣的腕却是被他抓疼了,攥在他手里软柔的像没有骨头一样,弱不可摧。
一股霸道之气讨厌地涌起,钟洲衍克制道:“回去有事么?跟我去个地方!”
那英隽脸庞俯瞰下来,好看的嘴唇轻掖,许鹿鸣不自觉颤颤一哆,错开眼神。
没吭声,不一会儿就到得一个武馆,门前一面大原木招牌,刻着苍劲的黑色字体:“穹骨”。
原来是他练武的跆拳道馆。
进馆要登记,钟洲衍拿走许鹿鸣的手机报了个验证码,然后便刷金卡,领着她走进去。自去衣冠室换好衣服出来,许鹿鸣坐在场外,便看到那个身穿白色练功服,黑带4段的高挑少年,腰健瘦,腿修长,铮铮硬朗。
他应该是已练习了很久,腿法简洁却攻势凌厉,就连踢板时喊出的那一声,也特别的冷酷迷人。
许鹿鸣坐在长椅上看得挺认真,这还是她第一次进武馆这样的地方。没留神边上走过来一个穿工服的大妈,妆容淡而雅致,礼貌地用生涩的中文问:“是许同学哇?这是您的衣服,钟家先生叫我给您拿过来的。”
许鹿鸣诧异地看了眼托盘:“旁观的也要换衣服吗?我没有要练。”
大妈笑道:“哦,是这样的,钟家先生方才给您报了30课时的初级班,不少和您一般年纪的小姑娘在练。您换上,跟我过来。”
许鹿鸣猜不透钟洲衍在搞什么鬼,瞅见他稍许停顿,便冲那边叫了声:“洲衍!”
钟洲衍却仿佛没听见,调换姿势,转练另一条腿。
许鹿鸣只好先跟着大妈走了。
不一会儿也换好衣服出来,纯白色的,腰带也白。钟洲衍视线一瞥,还真是矮,屁股也很翘,扎着腰倒是挺细。见她听话,不知道为什么心态便平和不少。
……
练完功出来六点多钟,出了一身汗。
许鹿鸣买了两杯奶茶,一杯奶绿无糖的是给钟洲衍,她自己要的香醇布丁奶盖茶,另外加了嫩-黄的芒果和椰果粒。
无糖是钟洲衍要求的,他尝饮品从不加糖,就喜欢天然的微甘涩。睇了眼许鹿鸣,刚运动完吃这么甜也不怕胖死。
许鹿鸣没留意他冷沉的神情,只问钟洲衍道:“你在搞什么鬼?”
钟洲衍说:“你不是来陪练吗?作为陪练的报酬,送你一段课时。女生还是要懂得些防身技巧好……骨头那么软。”
许鹿鸣听得不对劲,站住不走了:“什么叫陪练?我没打算做你的陪练,这样30课时要多少钱,你干嘛不叫自己女朋友来陪?”
从来没有女生敢拒绝过自己,她倒是一连串发问,还是个这么平常的角色。
钟洲衍不想提被分手的事,只挑眉淡漠道:“九千多。你不是经常也报名那些免费的课吗?怎么,现在有人送你倒别扭起来了。”
许鹿鸣不料他连自己的这些都挖出来,不觉皱眉奚落:“有钱人家的少爷真可怕,难道所有接近你的,都要被你调查个内裤都底朝天?”
也就是她敢这种态度。钟洲衍瞥了眼夜色下女孩嫣红的唇:“你那10块钱三条的内裤有什么值得调查?报了就退不了,不想浪费的话,就把三十课时上完。”
其实不过是担心她出现在雁辞身边的企图,毕竟前面也几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是连步行在路上,两耳也不忘考察周围变动的秉性。
说着在许鹿鸣手心里放上一把衣柜的钥匙,自己便提着书包先走了。
城市灯火阑珊,望着少年离去的挺拔身躯,许鹿鸣就特别气,特别羞惭。他怎么就看穿自己的内裤10块钱三条了,哼,握着拳头也无劲使,一路就那么忿忿地走了半个小时到家。
到家却又忘记了。
下午季萧萧难得提早回来,晚饭曹冬梅便煲了干贝香菇玉米粥,又炒了盘蒜蓉空心菜、凉拌麻油花蛤,还有土豆焖肉。
许鹿鸣一口气吃了一大碗,吃完就靠在上铺的床头,涂路上买来的指甲油。
运动完其实身心舒畅,她便显得有些懒洋洋。怎么看着似乎瘦了点,原本是苹果脸,现在尖下来,就现出一抹楚楚模样。
季萧萧吃完晚饭,换身衣服准备出门。看起来心情不错,扫了眼床上的小妞,难得赏赐了句话:“看来你最近挺阔绰,什么牌子都买得起了。”
是的,许鹿鸣路上一赌气,用钟洲衍的500块买了瓶七十块钱的牌子。但是季萧萧的话里明显还是带着讥讽的,暗示她从前买的那些十几块一瓶学生街地摊货。
许鹿鸣知道她这是要去约会了。
许鹿鸣也无所谓,悠然地晃了晃自己涂好的漂亮指甲,嘟嘴不说话。
就等着吴泽礼去查出来,然后失恋的季萧萧再次暴跳如雷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咆哮:“许鹿鸣,你到底都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