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递来了一张未拆封的湿纸巾,苏君接了。
武昭问,“还有多久能到山顶?”
“十二点前能到,”苏君预测是这个时间,“早点的话,应该能赶上中午的斋饭。”
郑彦南坐在栏杆边的椅上,一只手挂在栏杆边,山间的风,吹得他衣襟遥遥飘起,他浑然不知,视线向更远的地方望去。
听见苏君与武昭的对话,他转过头来,眼睛看向苏君,“那我们得早点了,可不能错过苏小姐的午饭时间。”
按时吃饭对胃好。
她知道他在开玩笑,可没来由地,苏君的面上没了表情,她道,“我不着急,郑先生。”
他笑了,收回了搭在栏杆上的手,站起了身,“我着急,”低头也对谢语因说,“歇好了吗,出发?”
谢语因嗯了一声,“好。”
后半程的路走得顺,苏君当作强身健体,顺道托着武昭,“还有十几个台阶,武昭,看见山顶的寺庙了吗,就快了。”
武昭直喘气,按着苏君的手臂,“看见了。”
终于到山顶,苏君细细喘着气,抬表看时间,十一点四十二。
到了山顶,便要分离。
谢语因同武昭说,“寺里约了人,武昭,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好,我们去吃斋饭,你们去吧。”
谢语因看了看正低着头盘弄手上相机的苏君,她道,“苏小姐,再见了。”
苏君侧过脸,看见了她,也看见了她身后的郑彦南。
她怔怔点头,“再见。”
谢语因同郑彦南往前走,人流穿过,走到阔大的寺门处,谢语因喃喃自语,“这位苏小姐,脾气有点古怪。”
“是吗,”没想到郑彦南听见了她说的话,他笑,“也不尽然,她一直是这样。”
“彦南,你认识她?”
“谈不上认识,见过几次面。”
郑彦南错过身边的人流,先进了门。
谢语因站在原地,神情若有所思,她转头,向后方苏君的方向看去。
午时用过斋饭,武昭同苏君在逛寺庙。
寺里人来人往,留几个小僧在佛前敲灯,真正懂哲学的大师都在后院,门前挂了牌子,闲人免进。
屋子里的金身太过庄重,苏君只看了一眼,便退了出来。
她对武昭说,“我在后面那个院子里等你。”
“好。”
深院后头有一棵几百年的银杏树,根深粗壮,已被列为国家级保护植物,现下正是银杏青绿的季节,这株百年的老树,没有那么想象中那么好看。
但不影响身边人对它的参观。
观里轻烟重,风一吹,青绿的银杏叶落了树头的尘埃,撒在行人的头顶,亦是别样的雅致。
苏君拿起相机,心里发痒,调好了焦,她跃跃欲试。
说时巧,那时巧,苏君在调焦,不远处传来一声一声的钟鸣声,小僧在敲钟,厚重的声音就在耳边。
一下两下的,迎合她心率的跳动。
咔嚓一声,哎,相框里无端入了一个人。
她拉近了焦距,更加清晰地看见了他的脸。
她又咔嚓了一声。
再想来第二张时,他的面容渐渐放大,他向她走来了。
苏君轻轻拿下了相机。
这时,郑彦南已经走到了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