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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正气内存

辛老太听得半懂不懂,低声嘱咐道:“轻些便是,轻些便是。”

刘太医置之不理,照旧大力拍打下去,拍得两臂肿成了馒头,又径直去拍他胸口,狠狠一掌下去,噗一声,辛偃便喷出一口鲜血。

辛老太一惊,忙上来护住辛偃,辛员外也看不下去,问道:“太医,这,这当真能治病?”

刘太医面色一沉,不悦道:“这是气冲病灶,化解了体内浊邪。浊邪一去,阳气上升,鬼怪不侵,不施针药也能病愈。”

听他这般解说,辛老太仍是半信半疑,趴在床前挡着辛偃不肯起身。

刘太医见状怒道:“令郎病入膏肓,已是药石无医,若我不出手,就任他自生自灭吧。”

辛员外一手去拉辛老太,一手又拦着刘太医,急得满头大汗,不知该劝谁好。

正张惶无措间,鱼尺素站了出来,径直问道:“刘太医,晚辈自幼在京城长大,太医院神医圣手起死人肉白骨的传奇多有耳闻,可这般拍打救人之法,晚辈从未听人讲起过。不知刘太医此法传自哪位高德大医?”

此话一出,刘太医登时气得满面涨红,白胡子翘了三翘,手指鱼尺素点来点去,哆嗦着嘴唇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见此情形,管家忙上前搀扶住刘太医,小厮又捧茶给他顺气。

鱼尺素还要继续质问,羊澄观拦住她,笑向众人道:“澄观不通医理,乱讲几句,员外太医莫要见怪。辛公子缠绵病榻许久,太医妙手回春也得徐徐施展,一时下药过于刚猛,辛公子这久病之身怕也承受不起。”

听他一番话解了围,刘太医这才略微消气,由小厮搀着自去萃云楼中饮茶去了。

辛老太忙喊人取药敷抹,辛员外看看儿子胸口斑斑血迹,又看看刘太医大摇大摆的背影,不由得坐在床边叹气不止。

看两位老夫妇为儿子心伤不已,瞬间现出老态龙钟相来,鱼尺素感同身受,开口劝慰道:“公子心失所主,神志异常,似是忧思过度,七情内伤,尺素愿烧一味忘忧汤,助公子解郁忘忧,宁心安神。”

二老闻言点头不止,连声道谢,又喊管家过来,嘱咐他务必事事听从鱼羊二人吩咐,煮汤所需食材,便是龙肝豹胎也要依言寻来。

鱼尺素宽解道:“员外夫人无须多虑,忘忧汤不过是合欢萱草几味药材和寻常吃食同煮而已。”

辛员外即刻命人研墨铺纸,请鱼尺素写下所需各味材料与制法。鱼尺素也不藏私,大方写下合欢花、白茯苓、金针菜、瘦肉等材料各色用量及制法,又告知辛员外,隔一两日煲汤食肉,可化气滞、血瘀,解诸般郁症。

辛家二老闻言又是连番道谢,吩咐下人立即照方子去煲那忘忧汤。

鱼羊二人也不怠慢,待人采办齐全,便自请去厨灶前制汤。辛家二老自是求之不得,又命下人一律听他二人差遣,不得有违。

管家引路领着鱼羊二人穿了几重厅堂,才到厨房偏院。一进去,小院中几个人三三两两或坐或站,正凑堆闲聊,那常家姐妹也在里头,一红一绿煞是打眼,此刻正嗑着瓜子与几个厨娘打扮的人说笑。

见管家进来,众人忙迎了过来,常家姐妹瞧见鱼羊二人,上来道了个万福礼,笑嘻嘻道:“你们来了,辛家宴席可还吃得惯?”

管家见她二人言语轻率,喝骂道:“贵客面前,休要无礼。”

常家姐妹无端挨了教训,不禁气个倒仰,正要回骂管家,羊澄观出言拦阻道:“管家大哥不必多礼,常家姐妹是我二人旧识,向来言谈不拘礼节,此刻遇见,正好请她二位做帮手。”

管家这才收了怒气,又絮絮叨叨许久,要常家姐妹一切听从鱼羊二人调派行事。

待他分派了活计,离了厨房,常家姐妹不禁唾骂道:“不过一个小小管家,整日鼻孔瞧人,连辛员外辛公子从来都是笑脸迎人,他倒是成天摆太爷做派。”

院中几个辛家厨子听得脸上满是尴尬,也不知该不该劝,鱼羊二人见状,便喊她二人过来洗菜切肉。常家姐妹这才收声进了屋。

忘忧汤无甚讲究,只需微火慢煲而已,鱼羊二人只管坐凳子上看火。常家姐妹又掏出瓜子,分了一半给他二人,也坐下闲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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