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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不战而胜!

武子台“豁朗”一声掀开帐帘子,大步往外走去,说:“吴敇跑了,不还有那个唤作庐瑾瑜的么我听说他们是发小,既然如此,我们便用庐瑾瑜扎筏子!”

吴敇悄无声息就跑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庐瑾瑜被重兵团团的守卫着,如果庐瑾瑜也逃跑了,武子台肯定会立刻收到消息。

如今还风平浪静,说明庐瑾瑜仍被扣押着。

武子台大步走出营帐,往扣押庐瑾瑜的牢房而去。

“哐!”

是打开牢门的声音,武子台从外面大步走进阴暗不见天日的牢房。

庐瑾瑜果然没有逃跑,就坐在牢车之中,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似乎平静的很。

武子台眼看到庐瑾瑜,怒火瞬间飙升,似乎看到了吴敇一般,冲上去,“哐!!”一声握住牢车的栅栏,怒吼说:“吴敇在哪里!吴敇那庸狗,跑到哪里去了!!”

武子台眼目尽裂,狠狠瞪着庐瑾瑜,眼神好像刀锋一般凌厉,奈何庐瑾瑜闭目养神,连眼睛都没张开一下子。

武子台被庐瑾瑜的轻蔑弄的火大,伸手穿过牢车的栅栏,一把抓住庐瑾瑜身上的锁链,猛地一带。

“哗啦——”

庐瑾瑜被他一拽,跌向栅栏,撞在栅栏上,这才睁开了眼目。

武子台怒吼着:“我再问你一遍,吴敇去了哪里!他跑到哪里去了!”

庐瑾瑜很是淡漠平静的看了一眼武子台,说:“不知道。”

“不知道!”

武子台显然不相信,冷笑说:“是了,我听说你们是发小,从小同食同眠,同进同退,如今他把你扔在这里,难不成是让我代为照顾”

庐瑾瑜仍然不为所动,武子台满面狰狞的说:“你若不肯说出吴敇的下落,我便拿你扎筏子,你自己想想看罢!”

庐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武子台,便没了反应。

武子台气怒非常,令人打开牢车,说:“把他给我带出来!”

士兵不敢有违,立刻打开牢车,将束缚着锁链的庐瑾瑜放出来。

武子台抓住庐瑾瑜的锁链,“嗤——”一声抽出长剑,刚要威胁庐瑾瑜,便听到有人大喊着:“不好了,着火了!!”

“着火了!”

“那面是粮仓!”

“粮仓着火了——”

武子台听到声音,吃了一惊,转头去瞧粮仓的方向,果然粮仓的方向冒出浓浓的黑烟。

如今已经安营扎寨,天色昏暗,黑色的浓烟滚滚的腾在昏暗的天边,隐约还能看到若隐若现的火光。

“快救火啊!”

“抢救粮草!”

“扑火啊!”

“糟糕,这里离水源太远!”

武子台听到众人慌乱的喊声,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本来应该临水扎营,但是吴敇建议远离水源,毕竟他们此次是暗中来偷袭鲁州的,一切都要秘密行事。

最后武子台听信了吴敇,竟然把兵马驻扎在了树林里,说是好隐蔽踪迹。

如今好了,大火一起,粮草本就助燃,周边还都是树木,虽已经进入夏末,林中的树木却十分茂盛,大火顺着树干攀爬,遇到了树枝绽放出巨大的火花,仿佛是一条腾空而起的火龙,瞬间遍布山野。

“救命啊——”

“快跑!”

“快跑罢!”

武子台看着慌乱的四周,一时间脑海混乱空白一片,全都毁了!

全都毁了!

十万大军的粮草都烧没了!

士兵们因为正在安营扎寨,都没有做作战准备,也没有穿戴介胄,介胄遇到大火,瞬间变得滚烫起来,全都被慌乱的士兵丢弃在地上,踩踏的乱七八糟。

战马嘶鸣,因为受惊,不断的尥蹶子,踢开士兵,飞奔出火海,各自逃命去了。

“救火!!”

“抢救粮草!”

武子台指挥着士兵,但这关键时刻,士兵们也受了惊,仿佛战马似的,根本不听指挥,只知道各自逃路。

武子台气怒非常,大吼着:“吴敇!!!你这竖子,我要让你赔命!”

他吼着,吴敇却不知身在何处,根本找不到本人。

武子台便一眼看到了庐瑾瑜。

庐瑾瑜身上缠着锁链,行动不便,武子台一把拽住庐瑾瑜的锁链,嘶声力竭的说:“好啊!我找不到吴敇,便拿你开刀!”

武子台抄起地上散落的长剑,也不怕烫,挥手向庐瑾瑜砍去。

“当——!!!”

就在斯时,一声剧烈的金鸣声响起,在火海中不断的震颤。

一把长/枪突然飞至跟前,银光一闪,直接砍断武子台随手捡起的兵刃。

武子台被一震,猛地后退五六步,撞到了一个着火的帐子,这才稳下步伐。

定眼一看,不由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吴、敇!!”

是吴敇本人。

吴敇一身银白介胄,手提银白长/枪,脸上挂着痞气的笑容,沙哑的说:“好孙孙,是你爷爷我!”

他说着,不等武子台反应过来,猛地大喝一声,提枪冲上。

“当——”

“当当当!”

“嘭——!!”

兵器相接的声音不断,金鸣震天,穿梭在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而这最后一声,则是吴敇的长/枪打在武子台的铠甲之上的声音。

武子台根本不是吴敇的对手,被猛的一击,向后摔去,“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哇”的突出一口暗血,爬都爬不起来。

与此同时,就听到“杀来了!是鲁州军!!”

“鲁州军杀来了!”

伴随着士兵们慌乱的喊声,火海尽头,无数面战旗飘扬起来,果然是鲁州牙旗!

武子台跌在地上,一看到鲁州牙旗,登时满面土色,两眼发怔,嗓子里发出“嗬——”的一声,一个没喘过来气儿,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

吴敇将武子台打倒,赶紧回身去找庐瑾瑜,慌张的说:“瑾瑜!受伤了没有快叫我看看,是我来晚了!是我的不好!”

庐瑾瑜见他如此慌乱,关心自己,不由轻笑了一声,说:“长公子,咱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否则都要被烧熟了。”

吴敇一听,觉得有些道理,傻笑了一声,赶紧把地上昏死过去的武子台扛起来,又斩断了庐瑾瑜的锁链,两个人一起往外冲突。

他们冲出火海的时候,便遇到了林让的队伍。

林让与魏满这几天带着队伍快马加鞭的与吴敇他们汇合,因为需要脚程,所以其实他们并未带来什么大军,只是带来了许多面牙旗罢了。

火海之外的确有很多牙旗,但是除了举牙旗的士兵之外,就剩下一些精锐,也没太多的人马,算起来也就一万多人,与武子台的十万人根本无法抗衡。

但武子台不知晓这些。

先是华乡郡沦陷的事情,后面又是吴敇叛变的事情,最后大火漫天,武子台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多打击,而士兵们群龙无首,削了锐气,自然不敌。

这一次林让简直就是不战而胜!

林让骑在无影马上,隐约便看到了吴敇与庐瑾瑜的影子,赶紧翻身下马,一路快走过去。

魏满不放心林让,前面还蔓延着大火,赶紧也翻身下马,追着林让跑过去。

吴敇扛着武子台,“咕咚!”一声扔在地上。

武子台被一震,猛地醒了过来。

他其实没受太重的伤,只不过一时气性哽住了心脉,这才昏厥了过去。

这下醒过来,一睁开眼,竟首先看到了林让,不由睁大了眼睛,一脸惊骇的说:“你……是你!”

林让笑了笑,十分淡然地说:“是我。”

武子台看到林让,“咚!”一声又跌回了地上,像是一条缺水的死鱼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林让淡淡的说:“怎么,没想到么庐瑾瑜是我的人,就连吴敇也是我的人,武将军真是糊涂啊。”

魏满在一边长身而立,装作是小兵的模样,可谓是尽职尽责,结果听到林让这句话,登时闲不住了,立刻插口说:“你还想要多少人,本事儿大了”

武子台与魏满昔日里可是八拜之交,怎么可能不认识魏满,但是方才根本没注意一个小兵装束的男子。

如今魏满一出声,武子台便注意到了,说:“你……”

魏满冷笑一声,说:“你什么扣起来。”

“是!”

士兵立刻冲上去,将武子台五花大绑的押解起来。

武子台奋力挣扎,说:“魏公!魏公!我与你乃是八拜之交!我们是八拜之交啊!可还记得我们当年许下的是誓言,要同享福,共患难啊!魏公!”

林让听着,怎么武子台像是在喊“皇上您可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武子台惧怕做阶下囚,又喊着:“魏公,你我交情甚笃,不要为了一个嬖宠,坏了我们的情义啊!”

嬖宠……

武子台算是踩在了魏满的尾巴上。

魏满可是一只狮子,被人踩了尾巴,哪里有不发威的道理

魏满冷冷一笑,说:“武公,你可知道,上次与孤攀交情的人,怎么样了”

武子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喃喃的说:“怎么样”

魏满目光阴沉,嗓音沙哑的说:“与孤攀交情的谋主攸远,已经病逝。”

他说着,顿了下一下,又说:“如今与孤攀交情的燕州牧陈继,也接到了孤的战书。”

武子台听到这里,终于是明白了过来,恍然大悟,愤怒的说:“魏满!!你这个阴险小人!你野心勃勃,不得好死!!”

林让听到武子台的言辞,蹙了蹙眉,脸色登时冷了下来,林让可是个典型的,你能骂我,不能骂我的人。

他走过去,突然扬起手来,“啪!”一声,在武子台的脸上拍了一下。

武子台发出“啊!”的一声短促的大吼,随即便再也出不得声儿,张着嘴巴,口水直往下淌,好像半身不遂的傻大个儿一般。

武子台也懵了,努力张合着嘴巴,嗓子里发出“咳……嗬——”的声音,好像卡了痰一样,不止如此,还面瘫,面部坏死似的抽着筋。

魏满一看,好家伙,林让抬手就在武子台的脸上扎了一根银针,扎的还挺深。

虽然毛骨悚然,但是魏满莫名觉得十分甜蜜,美滋滋的,可美坏了他。

林让淡漠的一回袖袍,说:“带走。”

“是!”

士兵们押解着面部坏死的武子台,关入牢车。

林让又吩咐人去清理战场,抬水救火,将慌乱逃窜的武子台士兵全部俘虏下来。

那些士兵根本没办法抵御,也没有心思抵御,乖乖的被俘虏起来,押解回营。

林让的营地就驻扎在这附近不远处的溪流旁边,已经立起了幕府营帐。

林让回了营地,听杨樾与虞子源禀报战况,杨樾十分自豪的说:“武子台十万精兵,被咱们俘虏了九万余人,还有一些人逃窜了,不过没干系,我已经叫人去搜捕,很快便能将这些逃兵搜捕回来。”

林让说:“有劳杨公了。”

杨樾一听,登时什么辛苦都没了,美滋滋的说:“无妨无妨,为了刺史大人做这么些小事儿,无妨的。”

杨樾一副谄媚的模样,笑着说:“只是……我有一个请求,不知……”

魏满瞥斜着杨樾,心说杨樾这小子又想搞什么花样儿

杨樾笑眯眯地说:“我只想与刺史大人共用晚膳。”

林让一听,还当是什么,便说:“这有什么为难”

魏满心里醋溜溜的,杨樾真是逮着机会便占便宜,便给一边的虞子源打眼色,示意他把杨樾给“掳走”。

虞子源还未动静,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如今是非常时机,听到这么急促的脚步声,还伴随着一个洪亮有底气的声音大喊着:“不好了不好了!”

众人心中一凛,难不成武子台还有余部

或者是华乡郡又反了

再或者干脆陈继突然发兵了,想要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魏满瞬息之间已经脑补了千千万万的坏消息。

“哗啦!”

吴敇从外面大步跑进来,大汗淋漓,来不及喘口气,一把抓住林让,说:“刺史,瑾瑜不好了!瑾瑜受了伤,您快跟我去看看罢!”

林让听说庐瑾瑜受伤,也没废话,立刻说:“走。”

其他人等也不放心,庐瑾瑜在武子台营中做了阶下囚,指不定受了什么伤,也是有的。

于是众人赶紧赶到庐瑾瑜下榻的营帐,掀开帐帘子便闯了进去。

营帐中昏昏暗暗,点着亮子,庐瑾瑜坐在案几前,手中拿着一卷简牍,看起来……

没什么事儿

吴敇冲进来,眼看到庐瑾瑜,连忙说:“瑾瑜,你怎么下榻了快回去!”

他说着,大步欺过去,臂力惊人,竟一把抄起庐瑾瑜,带回榻上,给他密密实实的盖好被子。

如今是夏末,好不容易凉快一些,但天气还热得很,庐瑾瑜这样盖着被子,非要悟出白毛汗来不成。

吴敇拉着林让,忙不迭的说:“刺史,您快看看,伤的严不严重会不会化脓,有没有生命危险!”

众人顺着吴敇指的地方看去,不由都是一阵沉默。

魏满:“……”早就不该信吴敇。

吴敇一个杀敌不要命,上阵都懒得穿介胄的“猛士”,却万分爱惜庐瑾瑜,平日里受一点子的伤,恨不能都没划破皮,就跟庐瑾瑜要下黄泉了一般。

林让定眼一看,原是庐瑾瑜的手腕被锁链箍出了一个青印子,没破皮,就是有点淤血,弄些活血化瘀的外敷伤药,转天儿便好。

庐瑾瑜无奈的说:“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腿伤了,为何要歇在榻上,还要捂出汗来”

吴敇挠了挠后脑勺,傻笑了一声。

林让也有些许无奈,松了口气,还以为男神真的受了重伤。

结果一转眼,便看到吴敇挠后脑勺的手臂有一片血红,不由眯了眯眼目,“啪!”一把拉住吴敇。

吴敇吓了一大跳,说:“刺史”

林让拽起吴敇的袖袍,袖袍下面果然一片血红,是烧伤。

之前吴敇穿着介胄,出现在大火之中,救下庐瑾瑜,又与武子台激斗一番,难免被火烧伤。

吴敇根本没当一回事儿,为了不叫旁人担心,还用衣衫捂着,天气又热,险些给捂烂了去!

林让脸色不好,指了指席子,说:“坐下,自己解开袍子,一个个都不叫人省心。”

魏满站在一边,看到吴敇受伤,也不好打扰林让医治,但心中仿佛在滴血,明明是林让更不叫人省心,每天都在扒旁人袍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要外出,没有时间更新,明天停更一次,后天继续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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