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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

“我封印解开的时候你不出现,我要带走尾兽们的时候你不出现,倒是我把那群小家伙都支出去的时候你才出现这是打算干嘛呢”羽树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那老头无奈道“你当我就想着把你抓回去关起来呢”

羽树诧异道“难道不是么”

那老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羽树,你还在怨我吗”

“那倒没有。”羽树笑嘻嘻地说,“之前我说的那几个时间点你没出来,我就知道你没这打算了。”

那老头,六道仙人,也就是羽树他哥大筒木羽衣,死后浑身查克拉与天地相容,只剩一丝意识留存于世。

“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还好吗”羽衣的眼睛透过外面的层层皮囊,直接看到了那束缚在羽树灵魂上的沉重锁链。

与这个世界的法则和意识融为一体的羽衣,自然明白那是属于世界法则对“罪大恶极”之人施加的枷锁。

他不知道究竟是羽树一开始降生在这个世界时就已经拥有,还是在离开这个世界后才拥有的。但他却知道,世界枷锁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束缚在人的灵魂之上的,更何况羽树灵魂上的锁链足足有七条。

羽衣面色复杂地看着他最小的弟弟,有些艰难地开口道“难道你是毁了一个世界吗”

“哈”羽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我哪来那么大本事”

羽衣心里稍微松了口气,没有背负上毁灭世界的罪孽就好

然后下一秒羽树就以一种谈论天气的轻松语气说道“不过是斩断了它的命运线罢了。”

哪怕现在只是个意识体,羽衣也有一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感觉。

自从大筒木一家大战结束后,就再没见到有过多情绪波动的羽衣气得胡子都快吹起来了,拎起放在手边的锡杖对着自家弟弟脑门就是一下。

“我看你当初跟我一起修炼体术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戳一下动一下的,没想到你还真能耐了啊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

羽树捂着被锡杖敲到的脑门,一脸不可思议,只差在脸上写着“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竟然打我”几个大字了。一双乌黑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道“你以为我多想接这门差事呢还不是因为”话说到一半,羽树蓦地住了嘴。

羽衣也明白羽树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的理由,因为这种事情不是可以简单放在嘴边当话料的。

他再次叹了口气。

羽树也恢复了一开始见面时的平静。

两人沉默了会儿。

羽衣另起了个话头,提到了黑绝。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千年前羽树去世前,曾提醒羽衣有人在暗处窥视。羽树也奇怪他明明提醒过羽衣,为什么还让黑绝这家伙挑拨他俩大侄子得手了

而在观看了黑绝的记忆之后,羽树就无奈地发现。

问题并不是出在羽衣上,而是黑绝和他大侄子因陀罗身上。

黑绝并没有任何攻击力,但他的感知力却相当了得,也足够警觉,羽衣所在的五里内,他连地缝都不会钻。

而因陀罗是个什么事都爱闷在心里的人,又对自己的实力足够自负,所以哪怕黑绝这家伙的出现足够诡异,他也没有将这件事透露给他爸的意思。

所以除了羽树临死前提点的那一句之外,羽衣从头到尾都不知道黑绝这家伙的存在,自然也别提揪出这个暗中偷窥之人了。

羽衣已经与这个世界的意识和法则融为一体,这个世界上哪个角落开出一朵花,哪棵树上结了一枚果,哪个地方刮了一道风他都能知道。

但与此同时,他也失去了对这个世界肆意插手的权力。

只要没出现什么足以颠覆忍界的大事比如他的母亲辉夜姬离开月亮再次降临于世,或者他弟弟羽树解开封印后作为十尾再次现世他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因此哪怕知道有一个黑泥一样的东西一直都在为辉夜姬的复活而奔波,可只要他的最终目的没有达成,羽衣就不会去管他。

只是现在,他弟在这个黑绝的帮助下解开了力量封印,他弟又过河拆桥将那家伙给捉起来,似乎另有作用的打算,于是羽衣便随口问了那么一句。

羽树倒是没在这点上瞒他。

“那家伙没有实体,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母亲对封印的不甘和再次降临于世的强烈,他是一个结合体。在另外一个世界中,我认识一个小家伙,她最喜欢的就是了。”

瞧着弟弟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羽衣不由得一阵腹诽唉,当初那个单纯善良又可爱的弟弟怎么就长这么歪了呢不过话说回来,怎么感觉他弟这语气,就像是在给亲朋好友带异世界特产呢

七扯八扯,羽衣看着缠绕在弟弟身上的沉重锁链,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你灵魂上那些怎么办”虽说多亏了这东西,羽树才能顺利摆脱辉夜姬的契约,但比起一个单纯的通灵契约,倒是灵魂枷锁严重多了。

别看只是七条锁链,那加诸于羽树灵魂上的,可是破坏了一个世界命运线后,所要背负的世界重量啊

羽树眉眼低垂,笑意淡淡地道“别担心,我已经有办法了。”

羽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和弟弟见了个面,也简单地聊了几句。就算不提那几乎可以说是相当碍眼的灵魂枷锁,羽衣也能从方方面面中察觉出来羽树的不同。

那个为了逃避体能训练各种撒娇耍赖的弟弟,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这件事他早该明白的,自那一场持续了三个多月的大战后,自他强硬地挖掉弟弟的眼睛后

只是他在羽树去世时还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羽树曾经生活的世界那么单纯美好,那他回去后,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不会慢慢地淡忘这个世界施加于他身上的痛苦,再次变回那个无忧无虑的羽树呢哪怕他自己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不大,可他难免会抱有那么一丢丢期望。

时隔千年,这个问题也得到答案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在对待其他人的态度,以及那灵魂上十分显眼的枷锁,都表明,那个无忧无虑的弟弟再也回不来了。

羽衣离开后,羽树一个人在光线昏暗的破败庙宇里待着,端端正正地跪坐着。

他微微低着头,视线朝下,阴影将他大半张脸都掩盖住,看不清任何表情。

直到九喇嘛扒着门框小心翼翼地抖着耳朵探出了脑袋,察觉到动静的羽树这才抬起头,微微一笑,招了招手道“待那儿干嘛呢都进来吧。”

下一秒打头的九喇嘛就想被谁踢了一脚一样,直接前扑摔了个狗啃,他扭头怒道“谁干的守鹤还是牛鬼你们这两个混蛋”

尾巴卷着不少枯木树枝的小狸猫和牛头章鱼脚下生风,从他身边飞快地蹿过,一溜烟儿跑到羽树面前,根本不给他报复回来的机会。

羽树无奈地看了两个捉弄九喇嘛的家伙一眼,然后伸出手往他们堆起来的枯木树枝上一指,一朵小火苗凭空出现,须臾之间,一个柴火堆便生好了。

九喇嘛、守鹤和牛鬼在一旁打打闹闹,三尾矶抚用尾巴在地板上凿了个坑,自己又往里面灌了水,舒舒服服地泡进去了。比起温暖干燥的火堆,六尾犀犬还是比较喜欢阴冷潮湿的地方,于是也跟着坐在了水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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