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 热闹非凡。
不少女子、双儿穿着深色的衣袍,结伴走在紫薇树下,或聚在兰花花圃前, 或在湖边小亭坐下,观赏清荷的小花苞儿。入赘选手们也聚在一起, 不敢唐突佳人,只结伴比试文采,意图吸引佳人们的注意力。
大宁民风开放,女子双儿与男子一同游园,在婚前先见个面,是很正常的事。
昨日比武, 男子或许太过凶残, 有碍观赏, 才没有让女子或双儿进宫。
今日斗文,是男子们展示文采的一天, 文人学子们击鼓传花、比斗词文, 善琴者弹琴助兴,善棋者博弈一番。男子们身边或远或近的围了人,但,都没有徐沼身边的多。
徐沼今天没有昨天比武时的窝囊,昨天他认输认得面子都没了。
今天的徐沼,说起五湖四海的风光, 说起他行走各地的所见所闻, 侃侃而谈, 吸引了不少听众,美人们纷纷以好奇的目光看着他,时而好奇地问话,大大的满足了徐沼的显摆欲。
本来徐沼还挺高兴的,可是,当他瞄到了,在另一边优哉游哉地吃豆腐花的迟鹰扬,他又垂头丧气了。
迟先生果然是先生,不用博弈不用弹琴,不用比拼文采,更不用像他这样侃天侃地,说到口都干了,才吸引到佳人注意。
迟先生只是坐着吃豆腐花,坐着听他们弹琴吹嘘,就把镇国大将军给吸过去了!
除了把镇国大将军给吸了过去,不少生得英武有力、气势逼人的双儿,或生得英姿飒爽的女子,都给吸过去了。在迟先生身边、对面,里里外外的,坐了好几圈人,还有不少探头探脑,窥探迟先生美貌的。
徐沼有种后悔的感觉,早知如此,他还和国公府的三公子比什么画画,和其他入赘选手们吹什么游历应该直接坐在迟先生身边,和迟先生一起吃豆腐花!
迟先生是镇国大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要过去了的,其他双儿女子们,对迟先生好奇,是很正常的事。如果他坐在迟先生身边,双儿和女子们,说不定都会分给他一个眼神,他被看上的机会,肯定比现在高了很多!
国公府的三公子见徐沼突然停了嘴,连忙给他的茶杯续了一杯,催促道:“后来呢猴子们把你的包袱抢走了,之后你怎么办”
说罢,三公子又在他耳边小声道:“快点继续啊!别看迟先生了,你不继续,听你故事的美人们,也得被迟先生吸过去了!”
徐沼:“……”
好吧,吸人的重任就在他身上了!
徐沼转念一想,不在迟先生身边也是可以的。
迟先生太过俊美,皮肤太好,昨日比武,身姿还潇洒随意,轻描淡写的,就像仙人一样。要是他坐在迟先生身边,哪里比得上区区萤火之光,哪能与日月争辉。
徐沼继续声情并茂地说起他的游历。
在小亭子里,被里三圈外三圈围着的迟鹰扬,其实并没有徐沼想得轻松。
凌灏渊还没过来之前,的确,迟鹰扬是挺轻松的。
他轻轻松松的坐在隐秘的小亭子里,身边是凌灏渊特别吩咐了、过来专门伺候他吃喝的宫人,迟鹰扬听着小曲儿吃吃喝喝的,别人都寻不到他,他也不用去争抢什么风头,惬意得很。
但迟鹰扬没防着凌灏渊过来。
凌灏渊一坐在他的身边,那些在凌灏渊手下当过兵将的双儿和女子们,也纷纷跟着凌灏渊过来了。
起初,他们只是脑袋叠着脑袋,偷窥的眼神瞄来瞄去。后来人太多,叠脑袋的隐不住身影,只能明目张胆的过来拜见凌灏渊,大胆地过来坐下,把迟鹰扬从头到脚仔细看了一番。
不少双儿和女子都大胆地称赞道:
“迟公子相貌堂堂,风仪清俊,大将军眼光真好!”
“相貌简直太好了!穿嫩色衣裳都能穿出美,与大将军很有夫夫相!一看,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听闻迟公子昨日还得了擂主,容貌武艺双全,真不愧是大将军挑中的夫君!”
……
这么多夸的,迟鹰扬都要被夸得不好意思了。
凌灏渊本来对他们颇有微词,不高兴他们来打扰了他和迟先生的亲密,可听到他们夸他和先生有夫夫相,凌灏渊心里也挺高兴的,罕见的微笑着,拉着迟鹰扬的手,一起享受被夸赞的感觉。
人们总是对人多热闹的地方有一份好奇的,就这样,渐渐的,有众多双儿过来,包括叶季歌在内,围着迟鹰扬和凌灏渊,坐成了好几圈。
有人好奇道:“迟公子武艺出众,不知道是何方人士来参选之前,是做什么的”
凌灏渊替他答了:“先生是学道的先生!算到和我有天命姻缘,才撞到我手上了。”
迟鹰扬含笑瞟了他一眼。
这他都知道
凌灏渊小声道:“难道不是嘛先生会算命,如果婚姻不合,哪会来入赘必定是很好很好的。”
说起来,凌灏渊不禁回想起,初见先生那日。
那日先生虽然进京,却没有马上去礼部报名,没有参选入赘,只是在街上随缘摆摊,为来往行人算卦而已。
在先生跟他回了别院,给他仔仔细细的看过相,摸过他的手,还绕着他走了一圈,把他全身都隔着衣服看过身相,又被他收留了一晚,一道吃过晚膳,才被他送去报名入赘。
凌灏渊回想起来,好像,那日,除了收留先生一晚,他的其他表现,都说不上很好。
特别是银子方面。
幸亏先生没有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