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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7

然而这个念头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有下文,装在袋子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舅舅”。

“喂,小舟”

“舅舅,是我。”江可舟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异样,“怎么了”

“小舟啊,”王义停顿了几秒,这才似迟疑又似试探地问道,“你还好吧现在在哪呢你爸他……怎么样了”

这句话在江可舟心里不轻不重地敲了一记,他突然想起一个被遗漏的细节。

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的人不是江宏伟,而是王义。那么王义到底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打算卖了他给江宏伟抵债呢

这个猜想太过可怕,甚至令他在温度适宜的屋子里打了个冷战。

“没事,我们都没事,您放心吧,”江可舟语气轻松,甚至笑了笑,“那老板看着凶,其实也不是不讲道理。他说那些都是吓唬人的,真要是把我怎么样了,学校那边知道也会报警的。您别担心了,没事的。”

“好好,没事就好。我就说他们怎么敢拿你……咳咳,嗨,舅舅就是怕你一个孩子应付不过来,这才给你打电话问问。”

“嗯,”江可舟闭着眼,深吸一口气,“谢谢舅舅。您去忙吧,我先……挂了。”

他还记得高二那年,他弹尽粮绝没钱吃饭,大中午的饿着肚子在街上逛,犯愁这周还剩两天该怎么过。突然有人从背后叫住他,盯着他看了半天,才惊疑不定地问:“你是……江可舟”

王义是他妈妈那边唯一剩下的亲人,他们只在葬礼上见过一面,没想到会突然在街上遇见。

王义问了问他的近况,知道他从家里搬出来一个人生活唏嘘不已,体谅他一个小孩子生活不易,硬塞给他一百块钱让他“吃点好的补补营养”。

那一百块钱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使他不至于活活饿晕在大街上。江可舟牢牢地记下了这份恩义,在他考上大学手中有余钱后,省吃俭用地攒下五百块钱寄给了王义。

他记了许多年的情谊,全心全意地付出信赖,在危难关头哪怕他们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给一句提醒总不会太难。

可是没有。

叶峥不知何时站在楼梯上俯瞰着他,高高在上,恍若离地三尺的神明。江可舟坐在他脚下的客厅里,原本挺直瘦削的脊背佝偻下去,像是突然被这凄凉悲沉的宿命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就快要放弃挣扎了。

叶峥走下楼梯,来到他面前,不带情绪地轻声问:“考虑清楚了吗”

江可舟颓然地垂下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抖着手拿过合同,在末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叶峥伸手把他搂进了自己怀里,满意微笑:“这就对了,乖。”

叶峥给了他不到一天的时间休养,签完合同的第二晚晚就把江可舟给带上了床。

江可舟还没完全接受身份的转变,他甚至毫无经验,全然被动地按照叶峥的吩咐做准备,像个僵硬的提线木偶。

卧室里灯光明亮。江可舟披着一件浴袍站在叶峥面前,由着他用不露骨却玩味的视线上下打量,十分不自在地转过头去。

叶峥伸手关了顶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淡淡地说:“脱了。”

如他先前所说,这个人就是天生的恶趣味,他身边不缺人,却非要抓着江可舟这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不放手。江可舟越是窘迫难耐,叶峥越想欺负他。想看他满面通红的隐忍神态、羞耻却不得不照做的顺从,更想看那张苍白素淡的脸染上情/欲颜色,流泪哭泣乃至失神的每一个表情。

话音落地的刹那,江可舟整个人都僵住了。静止了半晌,他才死死地咬着牙关,伸手解开了浴袍的带子,把它脱下来在旁边衣架上挂好。

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不知为何,叶峥突然有点想笑。

换作其他人,此时一定会放任浴袍落在地上,管它脏不脏,要的是那种充满邀请意味的暗示。可江可舟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怎么说呢,他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小细节上却古板得有点呆,一下子将半露不露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叶峥站起来替他脱掉了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不出意外又看到他露出惊慌隐忍的神态。明明浑身毛都要炸起来了,人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叶峥拉着他在床沿坐下,俯身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低声说:“上我的床之前,记住几条规矩”

“第一,不许索吻;第二,不许顶嘴;第三,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出去跟别人乱搞。”他用拇指缓缓揉按着江可舟的下唇,另一只手向下,在江可舟腿间不轻不重地撩了一把:“嘴巴、前面和后面,哪里都不行。记住了吗”

在此之前,江可舟虽然拼命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这些事情对他来说终究像是隔了层纱。而从叶峥给他立规矩开始,他才好像终于明白了自己在这场交易中的身份――在叶峥面前,他是床伴、玩物,只能对叶峥打开身体,却没有说“不”的资格。

他有点恍惚地想:我做错了什么呢

叶峥勾了勾他的下巴,似笑非笑:“这就委屈上了眼圈都红了。”

江可舟惊慌地眨眼试图掩饰泪意,他微微别过头,不愿意在叶峥面前过于失态,哑声说:“我记住了。”

殊不知他这个样子比哭还容易让叶峥上火。

“那就好。”

叶峥冷笑一声,一把将江可舟按倒,欺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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