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忐忑的心情, 裴钰从偏门进了内院。
院中的扫撒丫鬟笑脸相迎:“公子回来啦。”
裴钰止住脚步,咳了几声,询问道:“夫人可在房中?”
丫鬟答:“夫人从昨日晌午便回了将军府上,说是要取些东西, 昨夜又传信来, 说是在将军府上住下了。”
听闻沈仪不在,裴钰终于松了一口气。
强撑着回了内院,倒在了榻上。
挥退了下人,自己小心翼翼的在手脚腕的伤处涂了药。
同时期盼着沈仪在将军府中多住几天,不要回来了。
不是是不是上天聆听到了裴钰的愿望,沈仪果然没有回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 裴钰收到了沈仪的信件。
大意是近期兵部事务繁忙, 他这几天会一直留在兵部。
裴钰大约也懂了, 去将军府是个幌子,其实是被兵部的事务拖住了,回不来。
天助他也!
于是裴钰放心的休养了两日,身体的不适感都消散了。那药膏也很好用, 腕上的伤现在只剩下淡淡的红印了。
不过事情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居然敢这么折腾他裴大公子!老虎不发威,当他病猫吗?
他要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不过这个事, 裴钰不好出面, 因此便托了薛麒去办。然而薛麒回信,却道这个人失踪了。
“算他命大, 躲过一劫,”裴钰愤愤。
这哪能啊,薛麒心道。
落在沈仪手里,那可比落在你手里惨多了。
于是此事就此告一段落。
裴钰也收了心,准备解决裴老爷子留下的难题。
恰巧到了八月中旬,欧阳敬来教习书法的日子,裴钰正出神呢。
只听耳边欧阳敬夸赞道:“笔力遒劲,进益颇多,裴弟真是天赋过人。”
裴钰笑了笑:“多亏了欧阳兄的指导。”
欧阳敬道:“裴弟谦虚了。”
裴钰心中斟酌了一番,终是开口问道:“上次,欧阳兄说有事可以寻你帮忙,可是认真的?”
欧阳敬笑了笑:“自然不是说笑,裴弟可有难处?”
裴钰便将裴老爷子的安排一一告知。
欧阳敬摸了摸下巴,同裴钰分析道:“你家是行商的,基本的道理你应该都懂,短时间内一本万利的买卖,在当朝只有盐铁经营。”
裴钰点点都:“铁矿经营权已经被薛家拿下了,而盐商则需要盐引,否则就是贩卖私盐……”
欧阳敬微笑打断了裴钰:“不必担心,我有门路。”
裴钰忙问:“什么门路?”
欧阳敬:“私盐。”
裴钰作揖:“请欧阳兄助裴弟一臂之力,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欧阳敬抬手托起裴钰:“举手之劳,裴弟无需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