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咔哒一声打开,管家推着小推箱走了进来,小推箱上堆了密密麻麻的快递,沈枞从床上翻起来,“剪刀给我。”
管家将带来的剪刀给沈枞,沈枞抓起上面的快递就开始拆。
洗面奶,乳液,面霜,眼霜,粉底液,BB霜,腮红……
都是他让人从国外代购回来的。
管家惊了,“二少你这是有女朋友了?”
买这么多护肤品和化妆品!
沈枞摸来镜子对着自己的脸照了照:“想什么呢?这是我自己买来用的。”
那天他看了,叶柯那个小婊砸皮肤比他白,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养的。
他要全方位将对方碾压,脸是绝对不能输的地方!
他百度了下教程,拿着洗面奶去洗脸了,等管家把快递盒子收拾了,回来的时候看着沈枞正在慢悠悠的对着镜子敷面膜。
沈枞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言自语,“天啊,我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
“连我自己看着都动心,太好看了。”
“大帅比。”
管家:“……”
他默默捂住眼睛,离开了这个他无法看懂的世界。
二少最近是怎么了?要不要给夫人说一下,让夫人请一下陈医生。
谢澧收到了谢庭的电话。
电话那端谢庭的声音低沉:“阿月的生日快到了,星期六晚上,到了那天晚上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谢澧正在宿舍做竞赛押题卷,旁边的台灯泛着柔和的光亮,舍友们睡得很沉,时针指向两点,他的眸光很冷,声音也很沉,“不去。”
谢庭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阿月是真心真意的将你当做她的哥哥,只是陪她过一次生日那么难吗?”
谢澧握着笔的手紧了些,他索性放下笔,走到窗边,窗帘的缝隙里,外面的夜色正浓,漆黑的天空无光。
“你和她已经有十年没给阿宁过生日了。”
他轻轻的说。
“你还记得阿宁的生日是多久吗?”
那边谢庭回答不出来。
谢宁的生日是多久?也许五六年前他还记得。
那时候对于那个孩子,他同样抱有一份愧疚的怜爱感,但是这份愧疚太深,以至于最后,他竟然厌恶起来。
甚至有时候会想。
要是那个时候女儿死在手术台上就好了。
这样他最骄傲的儿子不会怨恨他这么久,也不会如此执着的去担负着这个累赘,而他和妻子,也不会到离婚的地步。
因为妻子的疏忽,阿宁心脏病发了没有及时发现,导致最后只能去医院进行急救手术,而他当时陷入资金周转困难期,没有去原来打算的那家医院,而是换了一家。
一念之差,阿宁的手术不仅没有成功,还发生了严重的手术术后大感染,引发了器官衰竭。
他和妻子互相推卸责任,冲动下都没有顾及到一旁的发现阿宁心脏病发的儿子。
感染上器官衰竭的阿宁在医院里奄奄一息,他忙于工作,而妻子也同样如此,
留下儿子一个人照顾阿宁,也许是医生对他说了什么,儿子恳求他们将阿宁送去美国的一所顶尖疗养院。
一年就要好几百万,他和妻子陷入犹豫中,并且为此继续争吵。
最后妻子提出了离婚,并说钱她给,但是儿子要跟着他,他怎么舍得放弃自己视为继承人的儿子,和妻子陷入了争夺战。
最后儿子谁也没跟,而他们负责平摊阿宁在疗养院的治疗费用。
儿子上了高中后,他和妻子各自也有了新的家庭,不愿意再负担阿宁,也不想自己的儿子去负担。
关系越来越僵,最终成了今天这样的场面。
有那么一瞬间,谢庭想说不来就不来了,但是想到如今体贴可爱的女儿期盼的目光,他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说:“你来给阿月过生日的话,我这里给阿宁那边的疗养院多打一点钱,五十万够不够?”
那边沉默许久,最后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什么温度,满是嘲讽的。
谢澧说:“好啊。”
“五十万全了谢月的生日庆礼……”他的尾音又冷又轻,“你可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那些夜色映进了他的眼眸中,一片冰凉。
谢庭脸色有些灰败,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干巴巴的扔下一句,“等到那天的时候,对阿月脸色好一点。”
便挂断了电话。
谢澧玩弄着手中的手机,靠在洗漱台上,温暖泛黄的灯光照不到这里,他整个人仿佛陷入了黑暗之中。
五十万。
他的唇角叽诮。
他的父亲真的这么伟大吗?
为了别人的女儿,用自己的亲生女儿来威胁自己的亲生儿子。
怎么可能啊……不过是当所有人都是傻瓜。
尤文意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下床,看到他靠在洗漱台上,声音还有些沙哑的温柔,“会长,还不睡吗?”
“快睡了。”谢澧声音低不可闻。
尤文意去卫生间放了水,出来后谢澧已经收了卷子。
他伸了个懒腰,“明天会长你多睡一会儿,我去食堂给你带包子豆浆回来,到时候好去三中考试。”
说完准备爬床。
谢澧将笔放在桌箱里,在他背后,声音轻飘飘的:“去洗手。”
尤文意:“……”
“哦(-ω-`)”
会长真的很严格呢,我可是很仔细的在放水,并没有碰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