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了看被呵斥的蔺继相,转眉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知道他不想我难过的,是故急速调整心态、我给了他一个我没生气的笑容。
瞅准一个嬴政不在的时机,蔺继相很是窝火地冲到了我跟前,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的举动让他心中早已火气冲天了、可是我并不能兼顾着让他好过,故而我继续过滤着嬴政的补药,没有看他。
“你想干什么?”他见我无所谓的态度,愈发恼了。
“长途跋涉、有些吃不消。”我静静道,手里的功夫细致而优雅。
显然。我的这番举动成功地令蔺继相失去了理智了。
“那就不用前进了,早些解脱的好。”他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满满的认真和威胁。
我停了动作了:我知道他早有此心,我正是要激出他的这番心思、而后再次明确我的态度。
“你若违约、我必撕信。如果一定要明着打起来、注定难逃对抗的浩劫的话,那我一定是第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人、被你的第一剑刺穿心脏而死。”我无比认真。
我真的会的,若是他们两个打起来,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又不愿意看到任何结果,倒不如自己先死了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你只拿这个威胁我是吗?”他生气,却也一时没有拿定主意逆反。
“是的。我只有这个了。”我淡淡道:“威胁你也好,表明立场也罢,亦或者你觉着我只是为了保护他,我都是认真的,因为只有这一个可以要挟你的砝码、故而我一定说到做到。”
其实我倒是想过蔺继相会厌倦我的胁迫、真的失去了耐性和理智将嬴政跟我都对立起来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那我也会坦然面对,跟着嬴政死、或者跟着蔺继相死,可能那个时候我会因为不用撕毁蔺继相到期却不能实现的相伴之约而少了歉疚、或者因为被嬴政痛恨却明了了我的真相而轻松了吧。
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蔺继相没有给我解脱的机会,他痛苦地泛红着双眼、大抵也不确定自己要不要如此无望的坚持下去吧。
“你莫要忘记你自己答应过我的事情。”他说。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我答应过他的、巡行之后不再过问世事、跟他走,我不敢忘记、也不会忘记,因为我自己都在后怕我做决定前后的痛苦心力,若是再来一次,我想我会苦楚而死的。
因为不能答应蔺继相可我却答应了,所以我注定要背叛他,故而这个承诺我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