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可是开始长乳牙了,再用了些ru汁外的食物,小东西越发壮实了,精神气儿十足,认人的眼力劲自然跟着见涨,又是牙牙学语的时候,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却在孔颜整日“母亲”、“娘”不厌其烦的灌输下,一声两声含糊不清的“啊——嬢——”从小嘴里叫了出来,让孔颜好不欣喜。
孩子又最是敏/感,察觉孔颜听后的喜欢,每每听了就将他抱在怀里吻个不停,孩子的世界也是单纯。这样的互动仿佛游戏般好玩,一来一往如何不“啊——嬢——啊——嬢——”叫得欢唱,引着母亲非抱不可。这样一来,孔颜手抱着正是好动的孩子。又如何能安静进食?
想到儿子近旬日来养成的习惯,对于魏康的话孔颜一时语塞。
小东西却没有他母亲的困扰,一早醒来不见最近人的不安虽让外面的世界转移了注意力,可这一见到了,所有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想起,小东西双手一伸,这就向孔颜蹦去,嘴里也不听地丫丫大叫,“啊——嬢——啊——嬢——”
孔颜本就担心孩子受了冻,此时再听这一声声呼唤。心心念念都到了小东西身上,忙上前抱过一早没见的儿子,紧接着就是碰脸摸手,感到小东西脸上虽有些凉,但是手心却是暖湿湿的。估计到没有冻着,心下这才一松,在儿子白嫩的小脸上轻轻一吻。
魏康挥手让王大退下,默默地看着孔颜一番动作,见孔颜脸上神色松懈了下来,知道她有多余的心思了,遂罢手道:“既然都看见了。也没什么好避了,让乳娘带一会天佑,你进些吃食,我们才好去鸠摩罗什寺。”说完瞥向仍匍匐在地的英子,吩咐道:“把这里北屋的火熄了,再安排人收拾一下。”
英子心细如发。听到魏康只是吩咐事情,知道不会再追究没劝住孔颜进食的事,当下如蒙大赦,应声而去。
孔颜看着英子快步走入魏康身后的屋子时,才发现屋子当中放着火盆。一刹明白了过来,不由想起自己来时对魏康的不满,目光一时就停在了屋子里的火盆上。
魏康眉头却为之一皱,正要兀自下令,风息骤然聚力,刮了一地落雪纷飞而来,孔颜忙掸开鹤氅,将天佑小心护在其下,白净的脸上却一个避之不及落了一脸雪霰子,他薄唇一抿,再出口生话锋已然一转,另道:“时辰不早了,不宜再多做耽搁,我只有今日得闲,可以带你和天佑去拜谒云海大师。”
清冷的声线不变,却显然多了一分耐心,孔颜听得心下微微诧异,面上却是不显,只是眨了眨眼睛,一边让眼睫上的落雪滑落,一边就了为何要去鸠摩罗什寺问道:“二爷,怎么突然决定要去拜谒云海大师,可是邀请云海大师祈福?”
魏康看着孔颜轻请煽动的眼睫,他“恩”了一声,算作回应。
孔颜却再次听得诧异连连,时人信佛,可在她的印象之中,魏康并非信佛中人,不然也不会断了魏府每月拨给鸠摩罗什寺的香火供给,念及此处,不由又一次想到魏康上月下令河西七州所有寺庙拿出今年所收信徒供奉赈灾,脑中灵光一闪。
佛教信徒向寺庙捐赠之物,乃以恕他们今生所犯罪恶,以求往生后减轻将受之罪。
人有七情六欲,红尘俗世一生,又如何不沾凡尘?
落尘有罪,富贵权势中人孽障犹甚。
如是,当今大户之家多数年年捐赠寺庙。
虽说我佛慈悲,捐赠之物乃救济今年的灾荒,也算为信徒做了功德,但魏康此举未免过于强势,有逼迫僧侣之意。而时下信徒众多,僧侣权势之重又不下于土豪劣绅,难免会有不利魏康之言传出。
魏康一直以来忙碌非常,就是近一月也多是在起更时分才回来,今日却突然休沐带她母子去河西的佛教圣地鸠摩罗什寺,难道是为了向僧侣及尽乎囊括全河西民众的信徒示好?
念头闪过,魏康已揽过她的肩膀向屋子回去,“你抱住天佑,注意脚下打滑。”
天佑?
低头看着小东西乐呵呵的笑脸,孔颜摇头一笑。
罢了,如今荣辱一共,既然需要如此,她就随之去一趟,做一个虔诚的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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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好意思这么晚,我也困死了!另外魏康不是示好啊!
谢谢防风通圣散、了了如烟、guo的粉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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