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本想追上去,却被清樱一把拉住,“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这事对她来说太突然,给她点时间吧。”
阿月生生止住脚步,不放心地看着灵儿渐渐消失的背影。
眼见天帝的内力就要消失殆尽,转轮王和秦广王也上前一步,双手结出一个法印,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天帝身上,以使天帝转化后能多给冥王一些内力。
“阿月,陪我出去走走吧。”清樱看看忙活的三人,拉着阿月走了出来。虽然她的内力比转轮王和秦广王浑厚,可考虑到返回天界时的安全,她只能按兵不动。
清樱和阿月走到大殿,并未看见灵儿的影子,园子里也空无一人,想必灵儿是跑到花海那边去了吧。灵儿此刻的心情,大家又怎会不知呢?只是,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就算是清樱和阿月,他们也无法完全体会灵儿心里的苦。
“阿月,你真的决定要去寻找太虚神境了么?”清樱在树下站定了步子,转身看着阿月,“你走后,我向陛下说起此事,陛下心里并不愿意你去,他将自己在书房里关了一天一夜,才同意我去找司命缩短你和灵儿历劫的时间。虽然他没有多说,可是,我知道他做这个决定由多难。你可知道,对陛下而言,你的意义有多么的不同?”
“仙尊,我意已决,谢谢你和陛下的成全!”阿月一脸的坚定,“我知道,陛下不仅将我当作最心爱的弟子,也将我看作自己的儿子,可是,我长大了,我不能一直活在你和陛下的庇护下,不是么?冥王的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天界不可一日无君,仙尊又是未来的天后,承担着协助陛下的重任,我本就是前往太虚神境最好的人选!”
“可是,阿月,你明知道此番前去,找到太虚神境的希望微乎其微,活着回来的可能更是非常小。如果,冥王的消弭是不可逆转的,再搭上你的性命,岂不是更大的损失?”清樱的话里带着犹豫,当初她也是赞同阿月去寻找太虚神境的,因为她也不愿放过这拯救冥王的最后一个机会,可是,当天帝面露难色,并说这样很可能得不偿失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如果因此又失去阿月,那自己岂不是同时会失去两个很亲的人?!
“仙尊,相对于冥王,我的命算什么?”阿月淡淡一笑,“若不是当年仙尊与陛下将灵力输送给我,助我修仙成功,我至今仍不过是仙尊园子里的一株白花紫露草罢了。若能以我这样的一条命去赌一赌冥王的命,岂不是非常值得的?”
“阿月,在我心里,你和冥王一样重要!失去谁,都是一种无法弥补的痛!”清樱眼眶一红,“为了灵儿,你们一个选择了魂飞魄散,一个选择冒死前往太虚神境,你们都这么爱灵儿,可曾想过我也会心疼?!”
“仙尊,相信冥王和我一样敬你,一样把你当作最亲的人。我们都不愿意见到你伤心,只是,我们别无选择。”阿月深情地看着清樱,“因为有陛下,他会永远守护你,所以我们才可以放心地做这样的选择。”
“可是,阿月,灵儿的性子不是一般的倔强,她到现在都不曾原谅你。刚才我和陛下进入冥界的时候,分明听到她还在和你闹别扭。如果,灵儿真的不原谅你,你为她做的这一切是否值得?!”清樱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阿月,或者说等你千辛万苦去到太虚神境,求了创世之神救了冥王,灵儿她选择和冥王在一起,你会不会有些委屈有些不甘?”
“仙尊,当日神魔大战,我从万佛山赶回天界之际,佛祖送了我一个锦囊,他叮嘱我不到万不得已、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要打开。神魔大战之后,我每日都活在失去灵儿的痛苦之中,每一个不眠之夜,我都苦苦忍受内心的悔恨和煎熬。那晚,我去天牢探望灵儿,却被她赶了出来。我并不知道那是冥王所化,也不知道陛下和冥王是为了要引蛇出洞,才对我有所隐瞒。当时,我非常难过,觉得前路一片黯淡,我打开那锦囊,却仅有七个字,‘此时正当修行时’。我站在园子里,站在明月清辉下,看着周边肃穆的楼阁,看着静止的树木,我突然有所顿悟,悟到了什么是无常,什么是因果,也悟到了自我的渺小,悟到了四大皆空的境界,悟到了何为真正的爱,真正的付出,也悟到了什么是永恒。在那一刻,我终于懂得,爱,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所在意的已经不是能不能得到灵儿的原谅,而是,我能不能为她做些什么,尽量弥补她的伤痛。就算她最终不选择我,选择了冥王,我也不会委屈,我会笑着为她祝福。”
“所以,你悄然去了水汐岭,寻了一个灵气十足的洞子,不分昼夜修炼,一举晋升为尊君。你是希望能亲自擒了地煞,为灵儿和你们无辜死去的孩子报仇吧?!”清樱恍然大悟。
“是啊,只可惜冥王还是走到了我的前头。”阿月点点头,一脸的平静,“冥王总是为灵儿无私地付出,不求回报,这一点我也自愧不如。就算灵儿不原谅我,我也希望可以为她、可以为冥王真正做点什么,否则,我也将带着遗憾和悔恨度过余生。若她选择冥王,那说明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后,她觉得冥王才是最爱她、最适合她的,我尊重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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