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管家的介绍下,那叫柳树根的老人,佝偻着身躯,带着近乎讨好的笑容,露出满嘴的黄牙向徐长亭弯腰行礼:“徐公子。”“老伯不必客气。”徐长亭随和的客气道。
眼前名叫柳树根的老伯,就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但以如今徐长亭的经验,在这个时代万万不可通过一个人的样貌来判断其年龄,因为很有可能他的真实年纪,要比你认为的小上十几近二十岁。
而在柳树根的身后还有着好几个农户,几乎都是黝黑的脸上带着憨厚与近乎讨好的笑容。
见这些农户便是徐长亭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而如今相见,徐长亭温和的态度,还是得到了柳树根在内的农户的好感。
最起码,在农户眼里,眼前这个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的公子哥儿,并没有在他面前拿出盛气凌人、不屑一顾的姿态来。
亲和的与他们打完招呼,在彼此都报了自己的名字后,梁管家便提议先看看麦田,而徐长亭今日的任务在见过这些农户之后,便算是完成了。
马厩与徐家公田在同一方向,而到了马厩跟前后,梁管家还是停下了脚步,身后的柳树根,也是急忙向徐长亭跟梁管家邀功道:“这马厩是新盖的,每天的草料都是上好草料,还专门有人陪着这两匹大马同吃同住,就怕被坏人给惦记上了,棒槌棒槌,这家伙跑哪儿去。”
不等柳树根发完牢骚,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头发乱糟糟,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汉子,从草垛后面走了出来。
柳树根看着那睡眼惺忪的汉子,急忙上前拉扯了两下,便带到了徐长亭跟前,满是皱纹的黝黑脸上泛起笑容,那笑容仿佛都带着一层黑黝黝的乌光,对徐长亭说道:“公子,这两匹高头大马一直都是被他照料哦,对了公子,他叫棒槌。”
“多谢了,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徐长亭对那叫棒槌的汉子说道:“照顾的真不错,这几日看来真是没掉膘,好像还长肥实了一些。”
那叫棒槌的汉子面对徐长亭有些支支吾吾,旁边替他着急的柳树根,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一脚那棒槌,嘴里骂骂咧咧着:“公子跟你说话呢,你倒是说句话啊,真是一棒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就这还想讨媳妇。”
“都都是按照主家给的草料配的,我以前就给人家养过养过马,这两匹是真好,河曲马聪明。”名叫棒槌的汉子讷讷说道。
徐长亭一边摸着那匹棕色叫九斤的马匹,听到棒槌的话,倒是有些惊讶道:“你知道它们的品种”
棒槌点了点头:“河曲马认主认路认家聪明温顺。”
听到棒槌如此说,不止是徐长亭的眼睛亮了,就连梁管家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毕竟,连他自己都有些摸不透这两匹马的品种。
一路上几乎就没有说过话,像是一个哑巴的霍奴儿,在听到棒槌如此说时,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那棒槌。
这两匹良驹,想当初在西宁时,可是让他跟徐长亭费了不少力气,才从西宁军大营里给偷给抱出来的。
随着徐长亭让棒槌把马鞍拿过来时,梁管家看着那两具马鞍,竟然被那棒槌用自己的衣衫遮盖着,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保存着,不由的心思一动,对徐长亭说道:“公子若是满意的话,不妨就把棒槌带到府里去,以后就让棒槌专门替公子养马如何”
徐长亭一边看着霍奴儿跟棒槌在装马鞍,而九斤站在那里确实是温顺,根本不反抗,任由两人往自己背上放马鞍,只是时不时的转过头,拿它那大长脸往徐长亭怀里蹭。
随着徐长亭点头答应梁管家的提议,并在询问棒槌时,能够明显感觉到,包括柳树根在内的几个农户,眼神一下子变得有些复杂,有羡慕有嫉妒也有落寞。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