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弟子冲上浮桥,追杀一阵,迫使少林弟子将浮桥拆开,才拦住敌人。
方证等聚拢弟子,统计一番,脸上全是苦闷。
驻守在对面的五百多人,加上后面赶来帮忙的武当、丐帮弟子,约莫七八百之众,逃回来的只三百余个,还人人带伤。
如那青城派,派出的一半弟子死伤殆尽,愤而之下,领着剩下的一半弟子回了川中。
这一动作更林正道士气大减,各派明面不说,私底下却对方证等人颇有不满。
若是不能扭转场面,恐怕联盟要分崩离析。
方证顾不得休息,召来各派掌门,道:“这一场败仗,全怪少林松懈,未能挡住魔教贼子的冲击,以至于各位受了损失。
究其原因,是老衲粗心大意,应变短浅,阵型溃乱之际,没能及时察觉挽回。因此自请退位让贤,交出盟主这个位子。”
他语气诚恳,说罢又是躬身重重一礼。
群雄一震,方证此举不可谓不诚恳,纷纷看向冲虚、解风,武当、丐帮两派损失最大,其他门派倒是死伤不多。
“方丈何必如此”冲虚叹了口气,道:“既然投身除魔事业,今日死与明日死又有和区别胜败兵家常事,不必挂怀。
倘若一点点小挫折,便要主持之人承担,那谁还敢出头退位之事,休要再提”
武当派没有追究的意思,解风自然也不会出头,跟着劝了两句,仍旧请方证主持大局。
方证顺势答应,不在提及此事,说道:“眼下魔教又占据了河对岸,虽我们还有些优势,可想要速胜,恐怕有些困难,给位有什么主意”
前些时候,他都是直接拿主意,或者和冲虚、解风商议后下令,现在不得不谦虚了一些。
黑木崖下的空地被夺走之后,等若魔教有了物资进出口,再也无法围困。
天门道长先开口道:“这次我们虽然损失很大,不过魔教也不好过。算来还是我们占优。
前番在少林众位高僧的帮助下,咱们顺利渡河,眼下何不依葫芦画瓢,再将魔教贼子驱赶回黑木崖。”
方证摇摇头道:“上一次是突袭,打了魔教一个措手不及。这次他们肯定有了准备,想要再来一遍,恐怕行不通。”
天门道长正声道:“他们也立足未稳,总得试一试,说不定能有奇效。”
几位掌门纷纷点头,崔孟也觉着可以一试。jujiáy
只是少林派刚才受了不小的损失,方证自然不愿自家弟子再打头,便含糊道:
“刚才一场大战,无论那派弟子,都很疲惫,强行作战,怕难使出全力。况且天色将黑,夜晚作战,伤亡只会更多,此议不妥。”
天门道长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终究嵩山一役,泰山派内乱,势力大损,说话也不如从前又底气。
除了强攻,众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到什么更好办法,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少林派不肯牺牲,其他门派也是一样。便是定闲师太这样的人,也不会迂腐到让门下弟子充当马前卒。
欲办大事,靠所谓的联合,多半是不成的,无论合纵连横,还是孙吴联盟,都毁于内斗。
这除魔盟和之前的五岳剑盟有和区别
方证正进退维谷,突然看到崔孟脸上泛起一丝冷笑,心中一动,道:
“今日一场大战,恒山派最先抵挡魔教贼子,坚持了近一个时辰不退,功劳甚大。
老衲在后方看得仔细,除却定闲师太用命外,崔孟少侠功不可没。若是明日白天大战,还要少侠做个先锋。”
众人纷纷看向崔孟,刚才发生的事,他们也都打听到了个大概,恒山派历经这一场大战,竟然一个不死,着实令人羡慕。
崔孟拱拱手,也不说话,出出力可以,想要他拼命,确是不能。
方证无人反对,松了口气,如此看来,少林派的地位依旧稳固。
一夜安稳,魔教受伤不浅,并没有选择夜间偷袭,也是将精力留待白天大战。
双方默契的用过早饭,便隔着河对峙。
方证知道今日若是不弄出点动静,人心恐怕就要散了。将来江湖中人说起此事,责任都要丢到山林头上。
他仍旧叫武僧下水铺就浮桥。魔教早有准备,事先调集了几艘船过来,一改之前拿长枪长矛刺杀,而是换了石块乱砸。
崔孟本已上前护卫,见状二话不说,径直回了岸上,道:“敌人已落石攻击,我内功粗浅,不能抵御,还得方丈和几位掌门出手。”
方证无奈何,只得让方生出手,又拜托左冷禅、天门道长等几位掌门,轮流出手,击落石块,才让浮桥缓慢外延。
崔孟远远望去,见魔教中人并不急切,心中生疑,悄悄对刚换下来休息的定闲道:
“师太,事到如今,魔教高层一个未见,肯定有诈,过会浮桥搭起,你且注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