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主将的大位之上,主将魏章只是默默地看着眼前怒不可遏的嬴华,只是静静听着耳畔嬴华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怒吼。
许久之后,等到嬴华的怒吼渐渐消散之后,身为主将的魏章这才不慌不忙地从主座之上站了起来。
轻轻走到一旁将那件酒爵捡起并放回几案上后,魏章这才缓步走到了嬴华的面前。
“好啊,嬴华将军竟然还能知道我魏章是一军主将,竟然还知道这里是大军主帐”
这句话说完,魏章的目光之中一道寒光忽然浮现,只听他话锋一转,“那你知道擅闯主将大帐按军法应当如何处置”
紧接着不能嬴华继续说话,就听魏章向着帐外大喊了一声,“来人啊。”
一声令下,两名身着墨色甲胄、腰悬锋利长剑的秦军士卒走入了大帐之中。
“将军。”
齐齐一声之后,这两人已然站在主将魏章面前,随时听候他的调遣。
看了看这两名秦军士卒,又看了看面前的嬴华,只听魏章一声令下,“将嬴华拖下去,重杖二十。”
“诺。”
听到这道来自主将的命令,这两名秦军士卒并没有多少犹豫,当即将站在魏章身前的嬴华死死按住。
片刻之后,感受着自己那已然被两名士卒牢牢锁住的双手,嬴华心中的怒火彻底地被点燃了。
“魏章,你算什么主将。握有个主将吗魏章,我赢华看不起你。”
听着前方被两名秦军士卒押送着准备送出大帐的嬴华的怒吼声,魏章脸色依旧没有半分的变化。
就在三人的脚步正要迈出大帐之时,几人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道带着威严的声音。
“慢着。”
随后只见魏章缓步走到了嬴华的身前,用着无比平静的语气对着他说道:“嬴华,本将希望你记住一点,本将这个主将乃是王上任命,却不是你可以指摘的。”
“有什么话你自可以去向王上说,本将愿一力承担。但是身为一军前锋,不遵军法,本将却不能容你。”
“原本冲撞大帐应当是军中重罪,但是顾及此刻我军正处在战争之中,所以本将命令将你重杖二十,愿你好自为之。”
意味深长地说完了这一番话语之后,魏章看了看押着嬴华的秦军士卒,“押下去。”
“诺。”
又是一声重诺之后,这两名秦军士卒押着嬴华走出了中军大帐。
片刻之后,伴随着一声又一声棍棒砸在血肉之上的沉闷声响在秦军大营之中响起,身为一军先锋、又是宗室将领的嬴华在大腿之上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情况之下苦苦支撑着。
又是一段时间之后,二十重杖已然受完的嬴华被那两名刚刚押着他前来受刑的秦军士卒重新送回了大帐之中。
看着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两位秦军士卒以及那已然被打得是血肉模糊的嬴华,身为主将的魏章脸色依旧没有半点变化。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传令下去,百步之内不得有人。”
“诺。”
等到这两名秦军士卒接受命令转身离开,眼见大帐之中只剩下自己与嬴华两人的主将魏章这才来到了嬴华的身旁。
之后,身为主将的魏章和身为先锋的嬴华,在这间大帐之中究竟谈了些什么谁也不知道。
只知道就在嬴华走出大帐的第三天上午,这位在军中颇有威望的宗室将领带领着自己麾下的两万士卒从大营之中离开并向着商於方向开拔而去。
秦军大营之中发生的这一番风波以及随后引发的兵力调动,自然没有逃得过一直牢牢关注着秦军动向的对面楚军屈丐所部的注意。
就在嬴华率领这本部的两万人马离开大帐之后不久,这个消息就已经经由那些楚国斥候之手传递到了楚军主将屈丐的手中。
楚军大营之中,望着手中这份来自前线的消息,身为楚军主将的屈丐脸上却是充满了喜色。
“将军,这嬴华乃是秦国宗室将领,此番受到如此折辱,率军离开想必已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依末将来看,既然此刻对面秦军的两万前锋已然离开,我军正当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举击破对面剩余的六万秦军。”
听着身旁副将逢侯丑的建议,身为主将屈丐思考再三之后,眼中忽然一道寒芒闪过。
“命令将士们,整军、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