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我是野孩子啊”
在剧场一阵接着一阵的欢笑声中,栾芸萍指着自己几乎用喊的,给了这么一句话。
也不喊不行,就现在的热闹劲头,声音不大观众都听不见演员在舞台上说什么。
而瞧见搭档这样,齐云成自己也是一个急脾气,手一摊果断往台下走,“不干拉倒”
“我干我干”
一个大迈步,栾芸萍抓着胳膊赶紧给拉回来,心里琢磨,为了钱,野种就野种吧。
也都不在乎了。
而在之后,齐云成没别的,立刻去侧幕拿出一身戴孝的东西来,一会儿时间就给他打扮成了一个小白人。
喜剧效果瞬间拉满。
哪怕不说话,演员站在那都是好笑的。
至于那幡,齐云成也很熟练,拿着扇子和白手帕一绑就得,拿着手里还能晃悠几下。
等都弄好之后。
两个人在舞台上来了几次哭丧模拟。
模拟得差不多,也哭得差不多,栾芸萍要多高兴就有多高兴,肩膀扛着这个幡过来。
“怎么样,就这行不行”
“太行了,这气氛真跟师父没了一样。”
“那见姑奶奶去吧。”
陡然一下,齐云成打住一下,“还去不了”
“怎么回事”
“老爷子还没死呢。”
“我去你的吧”
栾芸萍都牺牲到了这种程度,听见这陡然气性上涌的一推。
也就是这么一推。
这一段相声终于在三十分钟左右的表演下落了底。
而齐云成和栾芸萍也都跳出了表演状态,面带笑容给下面几千人规规矩矩的鞠躬。
这么一鞠躬。
掌声真跟不要钱一般,瞬间充斥了整个剧场。
比两个人刚开始上场的场景,不知道强烈多少倍。
呐喊声、掌声、挽留声一片片地起伏。
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师父郭得刚,也是终于落下了一口气,知道孩子好,知道孩子功底扎实。
但是孩子上台怎么可能就那么放心。
所以现在来说,郭得刚才是最高兴的,因为绝对是出彩了,瞧见那几千位的面孔就知道。
不过就在这时候。
他忽然来了一个电话。
拿出手机,打看一眼后,本来想应付一下然后再打过去,可看见来电号码,不得不接。
于是立刻给于迁说了一句话,“师哥,我去接一下,待会儿就让孩子们返场多说一点。”
“行,我会给他们交代的。”
话音落下。
徒弟们在身后赶紧让出道路,让师父通过。
郭得刚自己也立刻和电话那边的人通电话。
电话打的不久。
几十秒钟就又回来了。
只是这一回来,于迁望着舞台的同时,余光也察觉到郭得刚面庞的一丝愁容。
很淡,几乎一扫而过。
但多年的搭档了,准知道是有些事情没处理好,不过他现在没问,现在问就败坏了兴致。
舞台上
从大爷那得知,返场可以加长一些时间后。
齐云成心里立马知道该演什么,不过还是先对这些热闹的掌声报以感谢。
“谢谢大家各位知道我是从新佳坡来的,我跟着我们老爷子常年跑业务啊。”
刚脱完孝袍的栾芸萍,意识到什么,赶紧给推了一下,“想还来一遍是怎么着”
哈哈哈
一道笑声,就是演员和观众们一起发出的了。
他们高兴,齐云成和栾芸萍自己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同时听见他们笑,演员是有无比的自豪感的。
“我就爱来这个。”
“我不爱来”栾芸萍吓得连连摆手。
“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图一个热闹,这段作品叫大福寿全,其实很传统的段子了。
然后我们自己稍微加了一些包袱。
至于加的什么,各位也看得出来,跟我师父有关
这都是栾队的功劳。”
栾芸萍一晃脑袋,澄清一下,“各位,没有啊,这都是他琢磨的词,和我没半点关系。”
“瞧这人性,就这么怕师父。”
“你说他这么多,你不怕他可就在后台呢。”
“那有什么”齐云成无所谓的样子,“现在他敢上来么这可是我的场子时间。
再说郭得刚怎么了他是说相声的,我也是说相声的,都是平等的。”
话音落下。
齐云成真的就进入了一种不怕死的境界,双手背在身后,大大咧咧瞥向侧幕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