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均工资只有四五十的年代里,一万两千块对于底层人来说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些脚底长疮的狗杂种,狗娘养的混蛋……」,乔尼压低着声音咒骂着,就连咒骂都要如此的小心翼翼,让蓝斯觉得可笑。
他突然抬起头看着蓝斯,眼珠子都是红的,「你觉得我很可笑?」
蓝斯莫名其妙的退了一步,连忙摆手,「不,一点也不。」
但胖老板似乎已经认定了是这样,「你可以笑话我,你看见了我出丑的模样,但没关系,晚饭取消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回到了里面的房间里,随后就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
蓝斯看着虚掩着的房门,以及听着来自房间里的咒骂声,学徒冷笑着站在后堂的门边看着自己,这一切,都让他对这个时代,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知。
力量,才是根本。
他和那些找上门收保护费的年轻人,和那个三十多岁穿着代表了正义警服的警官先生,去掉了外在的东西之后,他们并没有任何的区别。
是什麽,让他在这里白打了一个月的工还倒欠了资本家三块钱,又是什麽,让那些人什麽都没有做,每个月却能够从这里得到一大笔?
是力量,力量创造的秩序!
没有力量的人,遵守秩序。
蓝斯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至少他不太可能是。
下午的时候他正在想着如何让胖老板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时,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个子,跑到了面包房外。
他叉着腰气喘吁吁的朝着面包房内张望,蓝斯一眼就看到了他,立刻走了出去。
在来的船上他认识了不少的同龄人,十七八岁,十八九岁的同龄人是一个很容易打成一片的群体。
不需要互相认识,只需要说上两句话,然后表达是否能一起「玩」,就会形成一个小群体。
这些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逃难者大多数都留在了本地工作,不少人都在港口乾苦力——
这也是黑户们最多出现的地方,最沉重,最劳累,最肮脏的工作,总是离不开黑户。
本地人瞧不上那种脏活累活,资本家们又不愿意雇佣价格更高的本地人,黑户总是最优的选择。
甚至此时已经出现了「出租岗位」的东西,就在港口的告示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