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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往事

一月末,距离春节还有十天时间。

郑嘉琪有一个通告要赶。

虽然郑嘉俊并不赞成她这个时候还去工作,但是这个通告级别较高,对千玺也比较重要,所以郑嘉琪还是决定去了。

临走之前,她把一条银钥匙交给了易烊千玺。

“……你把这条要是给我哥看,他会带你去开一个房间,你可以在那里找到整个故事的始末。”

易烊千玺拿着这条钥匙,站在了G市郑氏老宅大厅里。

“柒柒居然真的把钥匙给你?”郑嘉俊瞟了他一眼,冷哼了一声。

柒柒通知他这小子要去那个房间、拜托他把他们父亲郑先生使开时,他还有点不敢相信,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真的拿到钥匙来了。

察觉到他的敌意和冷淡,易烊千玺轻咳一声,礼貌地说道,“是,麻烦郑先生带我去柒柒所说的地方。”

郑嘉俊沉默了一下,道,“跟我来吧。”

他把易烊千玺在偌大的郑氏大宅里七拐八转,来到一楼的一道红棕色雕花木门前。

“钥匙给我。”郑嘉俊道。

易烊千玺连忙把挂在脖子上的钥匙递给他。

郑嘉俊用钥匙几下开了锁,用力推开了门。

房间似乎已经尘封许久,门一打开,一股蕴含时间沉淀的气息传来,在走廊窗外射入几束阳光里,还能看见飞扬飘舞的微尘。

郑嘉俊率先走进房间里,径直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午后灿烂的阳光迫不及待地涌进来,给这个房间来了一丝温暖。

“自己看看吧。”郑嘉俊道。

房间不大,除去一面是落地玻璃外,其余三面墙全是柜架。

右手边的是高抵天花板的置物架,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或金或银、或新或旧,但都封上薄薄的尘埃。

而左边的也一样,只是上面放的是相片。一个个的相框,摆得整整齐齐,可以在上面看到柒柒的成长过程。

易烊千玺的视线落在一张相片上。

在那上面,少年少女相互牵着手倚在一起,笑靥如花。背景是郑氏大宅的花园。少女便是柒柒,约莫十七岁的模样。

“那就是曾文轩,是柒柒小时候的玩伴。”郑嘉俊从后面走来,“就在他们拍了这张照片的第二天,他们在拿新订购的芭蕾舞裙回来的路上遭遇车祸。曾文轩护着柒柒挡在她身前,当场死亡。”

他比柒柒大十岁,玩不到一块去。但曾文轩与柒柒同龄,自小就一起嬉笑玩闹着长大。

“柒柒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因为芭蕾舞裙本可以让人送来大宅,但她迫不及待地去取货。而在备战高考的曾文轩本不愿出门,是柒柒硬拉着他出门的。”

郑嘉俊的指尖落在少女无忧无虑的笑脸上。

“柒柒受了重伤,我们把她从鬼门关救回来了。可当她获知曾文轩去世消息,当晚就割脉自杀。”

当床上发现割开手腕留了一地血的柒柒时,母亲哭肿了眼。

“曾文轩父母是郑家的保镖,自小看着柒柒长大。不忍失去唯一的儿子后又失去柒柒,所以捏造了一个‘考上B大’的遗愿,也算是给了柒柒活下去的盼头。”

曾文轩是当场死亡的,哪来的遗愿呐……

郑嘉俊轻轻叹息,“可是从那以后,柒柒就没法再跳芭蕾舞了。”

那条沾染了猩红血迹的雪白芭蕾舞裙,成了她永久的梦魇。

易烊千玺轻抿嘴唇,问道,“这就是档案资料缺失的原因?”

郑嘉俊点头,指了指靠门那一侧的一整排衣橱,声音怀念。

“柒柒三岁开始学习芭蕾,十岁跟随时任米兰斯卡拉大剧院芭蕾舞团客座首席的Maximiliano Guerra学习。十五岁进入英国皇家芭蕾舞团,十七岁被提拔为首席。”

衣橱中挂满了各种款式的芭蕾舞裙,随着柒柒成长的脚步,由简单的儿童款逐渐变得越来越繁复精致。

郑嘉俊转过头,眼神闪着骄傲的光芒,“那时候《泰晤士报》都称她为‘芭蕾界白天鹅’。”

但想到后来的事情,他眼里的光芒陡然暗淡。

“原本柒柒是在国外读书的。但自那以后,考上B大成了她的执念。”

那时距离高考仅剩半年,为了考上B大,柒柒拼了命地学习华夏的考试内容。但是因为时间有限,最终她也只能考上Z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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